前方核能OOC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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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水星播种》设定架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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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熔炉的高温蒸腾着实验室里的空气，甚至扭曲了光影。

“你说我疯了？”

Frank像个流氓似的对着通讯器啐了一口，和他一身的研究院制服毫不相称，“疯的人是Tiw！！是这里所有人！！！摆弄几个浮游电子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帝了？！”下一秒，那个可怜的通讯器变成了地上的几块碎片。

Frank捂着刚才逃跑时不小心撞到的脚踝，龇牙咧嘴，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生气，他从口袋里掏出生命熔炉的备份钥匙，喃喃自语，“……早知道就不该玩这么大。”

Wut没有说话。右手默默抚过刚才掩护Frank时被闸口能量线扫过的左臂。金属质感的皮肤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，甚至不会痛。

如果这是错的，那么从最初的每一个细胞开始，他就不应该来到这世界上。

但他既然来了，就一定带着某种意义。Frank必定赋予了他这样的意义。

Wut始终坚信着。

然而那种久违的被整个世界剥离的孤独和绝望感还是冲击着Wut的大脑皮层。让他被排斥在整个生物情感场之外，阵阵眩晕。

他恍惚间想起自己第一次经历这种近乎爆灭的虚空时，像求生的溺水者一样地抓着Frank的手，语无伦次地追问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。

“每个生命被创造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信息，那就是它的本源。”Frank弯着眼睛朝他笑，好看得像熔炉里的火光，“不过我不会随便告诉你。太早知道的话就没意思啦。“

“就好像咱们研究所那些老头子，要是有一天真的找到了基因片段里最后的指令，告诉我们从哪里来，又该到哪里去。岂不是太无趣了。”

Frank说得那么理直气壮，一双有神的黑眼珠毫不退怯地看着他，让Wut几乎解脱了。

他当然相信，再也没有其他。Frank就是他的信仰。

Wut指了指自己胸口，小心翼翼地问，“那么这个信息是你写的吗？”

Frank点点头，得意地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色贝齿，“不然还能有谁？？“

Wut慢慢地笑了。

这样就足够了，Wut想，这样就足够了。

哪怕终有一天，他被放逐到6.121e-9光年以外，不得不独自面对整整20个4152万年，在近乎永恒而凝固的时光中，他依旧不会迷失，在他每一个细胞深处，有Frank留下的痕迹。

“协会的那些家伙只会不停地给我找不痛快！”

Frank不再去管微微发疼的脚踝和碎在地板上的通信器。他的声音平淡无奇。像是在说今晚要看某本漫画书一样随意：

“我要关闭生命熔炉，永久的。”
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Wut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“生命熔炉有光就能复苏，你不可能永久关闭它。”

Frank眨眨眼，抬起小巧的下巴看着Wut，就像他们过去每一次玩耍调笑时那样，

“如果我让里面所有的原始硅锡钠生命体都爆灭呢？“

Wut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击中，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
“……什么？”

“我要销毁熔炉里的东西，”

Frank不耐烦地摇摇头，“它们已经给我带来太多麻烦了。”

销毁。

东西。

“这不是销毁“

Wut感觉自己几乎站不稳，

“这是杀戮。Frank，它们是生命。”

Frank定定地望着他，就像在看一个笑话，

这让Wut几乎窒息。

“它们从来不是生命。它们靠熔炉给予的电子融合，靠光线转化电能。”

Frank说，“这怎么是生命呢，只是电器啊。”

Wut不想再听下去了，他甚至感觉自己活着的意义正在走向终结。

他捉住Frank的手腕拽入怀中，低头吻上去，用力堵住那张嘴。

不再是曾经那样虔诚仪式般蜻蜓点水的触碰，

而是舌头之间相互的纠缠，和唾液的交换。

他在渎神。Wut想。他已经完蛋了。

但他不后悔。

“那么我呢？你把我也计算在内了吗？”

当他们唇齿分开，Wut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Frank，声音有些微的颤抖。

Frank理所当然地点点头，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Wut，仿佛只是在观察一个实验品，“你要逃吗？ 以你的生命强度可以轻易逃到任何地方去，哪怕没有空气，没有水，没有食物。只要有光。”

“……我不逃。”

Wut闭了闭眼睛，“没有你，哪里都没有光。”

“那我们只能说再见了。Wut。”Frank有些扫兴地摇摇头。

“最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Wut放开Frank的手腕，微微躬身，让两人额头相抵。气息相缠。

“最后告诉我。你写了什么？”

他深深地望进Frank那双漆黑有神的瞳孔中，迷恋地注视着里面的光点。

“在我的信息片段深处，你留下了什么？”

就像自然在每一个生命基因里留下的传承一样。

他迫切想要知道，在Frank把他区别于熔炉里的那些“东西”，作为一个生命而带到世界上的时候，给予了他什么样的馈赠。

是祝福，是期待，还是诅咒和厌恶。

无论如何。那都是Frank的感情。他甘之如饴。

Frank脸上浮现出片刻的茫然，

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露出好笑的表情。

“Wut，原来真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啊？”

他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，抬手捧起Wut的脸，仔细端详。

“Tiw跟我打赌说，生命熔炉里的东西在往后的上亿年里都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，除非我能通过人工的方式帮助它们合成更加高级的模版。“

“Mit帮我攻克了这个难关，他可真是个天才。我的脑袋瓜一辈子也比不上他。“

“但他是个很麻烦的人。他说既然这是个仿生命模版。我们就应该在基因片段上留下信息。”

“这太好笑了。我只要制造出一个模版赢了Tiw的赌约就行啦，其他的我才懒得管。”

Frank笑起来总是有种乐观而洒脱的感觉，好像这世界上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实验室不过是他的游乐场，生命熔炉则是他心血来潮的玩具。

Wut看着那张脸，上面有最令他为之着迷的笑容。

“所以说，这个模版本质上和熔炉里的硅锡钠生命体没有区别。”

Frank踮起脚亲了亲Wut的嘴角。

一个纯碎的字面意义上的亲吻。

就如Frank每次扔掉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发明时最后的饯别一般。

“我什么都没有给过你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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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之是一个把Frank当做生命信仰的Wut，

和一个只把Wut当玩具的Frank的脑洞故事。

好像也没怎么虐到老吴，大抵上就是信仰坍塌外加领了个便当吧。